梁冬梅
雪已下了兩天,雪花還在飄飄灑灑地漫天飛舞著,我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雪花飄進屋,我用相機抓拍著漫天的雪花。可看到它晶瑩的六瓣,雪花還在閃著光。我伸出手,雪花落在我的手心,看著它慢慢融化成一滴水,侵入我的肌膚。
我問愛人:『你看過真的六瓣雪花嗎?』他說:『沒看過。』『我剛纔在打開窗戶的時候,看見倒立的六瓣雪花,很美。』我高興地說著。看雪去,我想去看昨天還盛開的花,今天在雪中的樣子。
滿樹雪絨花的面前,是一片潔白的大地。昨天的樹葉已經被覆蓋,昨天的花地毯變成潔白的棉被,軟軟地踩下去,剛開始發出嘎吱一聲,接著就發出?吧的聲音,冰破裂的聲音,似彈奏的二重奏,腳下的路不知道都有啥,我的腳印,踩出一串串詩行,引領著樹葉露出雪面,一個個翡翠露出來。
我正在低頭看葉子,只聽到一個甜脆脆的聲音:『這是真的?真的雪嗎?好美呀,好美。』我循聲望過去,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蹲在地上用手抓著雪,她父親說:『快走吧!』我在雪地裡尋找著大片花叢,有一朵花低著頭,外面一層花瓣有些枯萎,中間黃色的花蕊,還有粉色的花瓣兒,它們在風雪中依然清純美麗。有的低著頭沈思,有的被雪包裹著,雪在它們身上似棉絮堆積著,也在淬煉它們的筋骨,松樹上滿是大雪,從窗戶往下看,它像一棵聖誕樹,讓你對它充滿著幻想。
我在雪地裡走著,由於昨天的雨雪,雪地表面是平的,踩下去的時候,凹凸不平,硌腳。我吃力地走著,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個腳印。
有一棵樹枝頭有許多紅色的果實,那麼耀眼,這還有棵枸杞樹,綴著果實的枝條似一個問號。
樓下的葡萄架上,還有一串串紫色葡萄,掛著雪花,似一幅美麗的畫卷。有的葉子還綠綠的,揚著青春的笑臉擁抱著白雪,這幅畫清新撲面,感嘆這個綠藤頂著風雪生長著的蔓,在撩撥著雪花的心。
路邊柳樹葉子有黃色的、有綠色的,枝乾上落著白雪,遠看似一國畫幅。
走進樹林,很喜歡聽踏在雪上,雪發出來的聲音,身後留下深淺不一的足跡,有幾棵草露著草尖似在看雪,我找尋那枚楓葉。
一只藍色大鳥在樹上啄食著紅豆,似在啄著紅豆的相思,紅豆上的雪花飛濺,似許多詩句被啄落。鳥飛走了,我沒有抓拍到。這樹上的紅豆一串串,白雪親吻著它,似羞紅了臉的少女。鳥又飛到旁邊高高的樹上,又多了一只鳥它們在樹上竄來竄去,在叫著。我透過樹枝的縫隙望著它們,也許是我的到來影響了它們啄食紅豆。
樹上紅火楓葉,紅豆,綠柳,牆頭的樹枝上堆的白雪如玉,令你心旌蕩漾。深紅色的枝條與樹葉上一串串雪,有的樹葉包裹著雪似一筒冰淇淋,有的葉子背上有雪花,有的葉子尖上堆著一堆堆雪,千姿百態,雪似個工匠,鍛造了許多玉佩。風雪載來了一船船青花瓷,我在歷史畫廊穿越。
這片樹林,柳樹樹乾從上到下一堆堆雪,似一個個階梯。粉色的花椒樹似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那麼美麗。
我在雪地上旋轉著,枝頭滿是雪絨花,似蒲公英的球,放飛著夢想。這個潔白的世界,夢幻的花朵,我高興地穿梭在樹林中,偶爾聽到幾聲鳥鳴,那個深粉色帶著綠色的楓葉下面一堆堆雪,似一塊玉,鮮美中純潔著內心。深紅色的枝條,似一只只筆,在譜寫著冬之序曲,枝頭上的幾片葉子在隨風搖擺,雪從樹上飄落下來。
我望著天空,任雪花落在臉上、衣服上,漫天飛舞的小精靈,扇動著翅膀,把美好的問候帶給我。
雪花仍在飛舞著,我在樹林種下一棵棵相思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