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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化

來源:綏化日報 2023-10-27 字體:

楊川慶


       黑土之上,一個吉祥的地名
  是的,吉祥而朴素,朴素而親切
  還有話語,猶如黑土,一點都不空洞
  還有生活,更靠近植物,離汽車的喇叭一步之遙
  身邊的人,他們的笑容,讓我想起葵花
  好看,籽粒的芳香在召喚,讓人愛不釋手

  二人轉的唱腔浸入骨髓,如此自然
  剪紙的夢想低微,像成熟的糧食
  糧食,真實而炫目,鋪滿原野
  她們氣息獨特,喂養平凡的胃口
  故鄉在胃裡,這種感覺仿佛天賜
  是的,天賜黑土,天賜黑土之上的綏化

  三姑石讀後:

  走進一首詩,就如走進一個熟悉或陌生的地方,而促使你走進的,就是一首詩的力量。

  楊川慶的詩《綏化》,於我同時營造了熟悉與陌生兩種狀況。這個地方所呈現的力量似抱緊了我的身體,讓我有大熟悉的開闊,也有小陌生的吸引。我不能拒絕這裡景色的魅力,不能不駐足欣賞,不能不讓舌頭獲取管轄的力量。

  詩中有一處堪稱金句——

  『故鄉在胃裡
  這種感覺仿佛天賜』

  我們對於喂養我們童年、少年,或者中年艱苦生活的故鄉,不管走多遠、多久,都會在心中為其留有最溫柔的部分。而這一部分仿佛休眠的火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喚醒,就會成噴發之勢。

  詩人借胃設喻,很容易就找到了讀者的共鳴點,喚醒了我們熱愛家鄉的胃口,也喚起了讀詩的興趣。

  我們生於斯、長於斯,有時不免有麻木感,對於這片土地,甚至她的地名,我們都因為太熟悉而忽略她的粗獷和唯美,又何談她的那些『吉祥』等等美麗的寄寓了。

  詩人起句就喚醒了沈睡的我們——

  『黑土之上,一個吉祥的地名
  是的,吉祥而朴素,朴素而親切』

  詩人猶如有經驗的導引者,把讀者變成他的同謀,與詩中他所要主導的聲音,所要呈現的另一個世界牢牢地捆綁在一起——

  『還有話語,猶如黑土,一點都不空洞
  還有生活,更靠近植物,離汽車的喇叭一步之遙
  身邊的人,他們的笑容,讓我想起葵花
  好看,籽粒的芳香在召喚,讓人愛不釋手』

  詩人以有節奏地預期和流動推進一首詩,在和讀者反復確認:這就是我們可愛的家鄉——家鄉的聲名之美,家鄉的話語之親,家鄉的生活之近,家鄉的人們之好。

  簡潔而飽滿的語句,恰如秋天金黃的老玉米,光鮮醉人。可以說,詩人是高高地舉起一瓶甜美的汁液,讓我們的胃咕咕地叫起來。

  詩人的高妙還在於,絕不就此罷筆。

  『二人轉的唱腔浸入骨髓,如此自然
  剪紙的夢想低微,像成熟的糧食
  糧食,真實而炫目,鋪滿原野』

  他用『二人轉,剪紙和糧食』進一步調整我們的胃口,反復強調它們的功用,最後歸結到『糧食,真實而炫目,鋪滿原野』。我們好像瞬間就興奮起來了,以致於不能自持,非大塊朵頤不行,非一飲而盡不痛快,非放聲歌唱不足以表達心中的豪情。

  讀到這裡,我們只是看見詩人用心用情用力,表達對家鄉那份深沈磅礡的情感,似乎感覺還有些壓抑,有些透不過氣來,似還差一口氣沒有吐出來。作為一個成熟的詩人絕不會給讀者這樣的瘀結——

  『她們氣息獨特,喂養平凡的胃口
  故鄉在胃裡,這種感覺仿佛天賜
  是的,天賜黑土,天賜黑土之上的綏化』

  這首詩的高潮因此到來。詩人仿佛斟滿了酒,舉起了酒杯,在黎明,在月夜,在夢中,仰天高歌對家鄉的贊美,對『天賜黑土之上的綏化』的無限祝福。

  而這贊美、這祝福,停不下來。

  謝有順認為,作家『寫作根據地』不一定是偏遠蠻荒的山坳,而是凝結作家記憶和情感的地方。無疑,楊川慶已經把工作地綏化作為寫作精神紮根的地方,這裡熟悉的地域、物態、人情,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寫作的真材實料。

  可以說,在綏化,楊川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陌生化表達,喚醒了他找到的詞語的靈魂,而屬於這裡的我們,又一次被讀者發現,並驚異地矚望。
 

  楊川慶,出生於黑龍江省雞西市。1984年畢業於黑龍江大學中文系,現居綏化。1980年開始公開發表作品,出版有《北方之戀》《眷戀的歷程》《最後的冬天》《楊川慶詩選》等詩集,《官道》等長篇小說,《詩歌漫論》等詩論集,《友人的贈書》等書話集。

       三姑石,系詩愛者,讀詩是她的習慣,有她的悖論和主觀,喜歡從民間視角,或他視角讀詩。如果你看到,偏又趕上她言語走音的一日,敬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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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桂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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