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
再過幾個月
這些青果就會像羽翼豐滿的
小鳥
飛上瓦藍瓦藍的天空
所有的樹葉都將一片一片投進
大地的懷抱
到那時
我也會像一棵果樹一樣
光禿禿的
沒有了一點壓力
輕輕松松開始
我冬天的新生活
夏夜
趁荷花在荷葉懷裡
打盹的功夫
路過的風
抓一大把花香就跑
揚得到處都是
沒跑幾步
就立刻收住了腳步
它看見了
月亮在藕花深處
一小塊空地上
正在給周圍的小星星
輔導作業
夏天的壇子
黃昏把用延河水淘洗過的
晚霞的陝北小米
和一枚落日的土雞蛋
放進了夏夜的壇子裡
寶塔山的碗裡嬌黃的稀飯
冒著霧的熱氣
上面浮著雲的蛋清
和旭日的半個蛋黃
那是我來到革命聖地之後
延安為我准備的
第一份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