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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夜

來源:綏化日報 2023-08-07 字體:

單建光
 

  雨後的天光裡,被刷洗得油光?亮的樹葉在夕陽映照下,發出翡翠般的光澤;園中蔬菜還沒脫去雨露,晶瑩剔透、更顯得蔥翠、鮮嫩;雨露在葉上滾動著,捨不得掉下來,可最終還是滑落了。

       被雨水洗刷過的天空是如此清新,一切都欣欣然入了我的眼。小山村上空炊煙裊裊地昇騰著、彌漫著,它要去哪裡?我不知道,難道它也要化作流雲周游四方嗎?落日的餘暉使山村在流動中變化著,有的地方被涂成紅色,有的地方被染成金色,也有的地方變成了銀灰色。日落了,天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我感覺似乎有霧氣在昇騰著,難道要下霧嗎?是要下霧了,我已經聞到霧氣的味道了,一種潮濕攜帶著點濕冷的氣息刺激著鼻息,霧在地面昇騰著、彌漫開來,讓黑夜提前來臨了。開始還能看見霧氣一陣陣上騰,很快霧與黑夜融合了。提前來臨的黑夜,在大霧的籠罩下,小山村都提前亮起了燈,原本流光溢彩的萬家燈火,在濃霧裡變成一抹桔黃。

       很少有閑暇出來散步的我,今天出來就遇到了天公偏不作美,下起了大霧。還好,霧使小山村提前靜止下來。我漫步街頭,仔細聽著每一種在靜態下發出的聲音。王大叔借著播放器,學唱著京劇《智取威虎山》中的片段。霧沒能阻止人們的腳步,村頭廣場依然樂聲飛揚,舞姿翩翩。也難怪,過去髒亂差的小村變樣了,道路硬化了,水泥混凝土路面鋪上了,路邊也鑲上了道板磚,安上了太陽能路燈。村頭土濠溝填平,修成了廣場,安裝了各種式樣的體育器材。種幾百畝地的張二嫂居然成了領舞者。現代化種田技術使農民更輕松,不用除田抱壟的忙活了,投出了大量時間就是扭呀、唱呀、舞呀。張二哥常說二嫂打扮得花裡胡哨,可張二哥嘴上說著,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容。

       穿過村頭那片小樹林,便是休閑娛樂的廣場了。在這大霧彌漫著的夜裡,我躊躇在林邊看著眼前通往廣場的過道,只容一人過去的道路鋪著方磚,兩邊灌木叢生,要過去勢必會造成一身濕。聽著嗩吶聲聲,鑼鼓齊鳴的喧鬧聲音,我咬咬牙還是過去了。

       霧越來越濃,從廣場上的路燈燈光便可知曉,由一抹桔黃變成了一點點桔黃。需走到近前纔能看到他們扭動的身姿。盡管如此,可他們舞不夠、扭不夠、唱不夠。瞧!張二哥也手拿麥克風,為二嫂他們伴起了唱。唱罷《東方紅》,又唱起了《春天的故事》。歌聲、樂聲在大霧中回蕩。大霧是他們舞者的天幕,披著天賜的濃紗,舞出幸福美滿的生活。


編輯:韓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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