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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浣花溪畔的一抹靜寂

來源:綏化日報 2023-05-08 字體:

和智楣
 

  她,自幼聰慧,八九歲時與父親閑坐園中,便能吟出『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的詩句;她,紅顏薄命,父親病故,年幼無依,只得早早加入樂籍,淪為官妓;她,纔情過人,是『管領春風總不如』的掃眉纔子,韋皋曾一度欲奏朝廷任命她為校書郎,雖只有此一議,『女校書』從此是她的別稱。她,就是薛濤,唐代第一女詩人,也是浣花溪畔一抹最深最沈的靜寂。

  她靜寂,因為她文采繽紛,談吐風雅,卻流入樂籍,即便贖了身,仍舊只能在官場酒席間假意逢迎;她靜寂,因為她詩意豐沛、情思蔥蘢,想要擁有相濡以沫的愛情與婚姻,卻只能收獲鏡中月,水中花般的歡場做戲。而最終讓她徹底湮滅在靜寂中的,是那段苦苦煎熬等待十多年,卻只能以失望和沈默收場的刻骨戀情。

  元稹,唐代著名詩人,這個為亡妻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多情男人,他的纔華他的倜儻,注定是她命裡的劫數。

  相遇時,比元稹年長十歲的薛濤,雖已經歷過韋幕榮光、兩次罰邊,經歷過假意或真心、悲歡和離合,但仍保持著豐盈婉轉的顏容,一首《四友贊》中莊敬肅穆的真功夫,更是纔情畢現,徹底折服了元稹。於是,一見鍾情的他們共度了一段如膠似漆的繾綣時光。

  可惜相聚總是太短。不久,元稹便離開成都,奔赴洛陽。此後關山難越,路途阻隔,形單影只的薛濤只能孤獨地留在浣花溪畔,日夜盼著愛人歸來。

  等待的日子,每一天都那麼漫長、沈重、壓抑。從起初的揪心思念和期待,到後來的音信漸渺和失望,越盼越煎熬,越盼越傷心的薛濤,為留住漸行漸遠的愛情,含著眼淚和痛楚,在自制的『薛濤箋』上,一次次寫下自己的相思,一遍遍吟唱自己的期盼。

  此去經年,絕望的淚水早已濕透粉色的箋紙,而那個向她寄贈『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的負心人卻再也沒有回來。是愛人的薄情,更是身份和年齡的鴻溝,纔情兼備的薛濤,終究只是元稹眼中無數個與他詩酒共樂的煙花之一。

  這是薛濤一生中唯一付出的一次愛情,真摯而熾熱,耗盡了她的全部。

  當曾經的熱烈漸漸趨於沈寂,她的自尊、她的悲痛、她的絕望,讓她永遠保持了沈默。元稹移情劉采春,白居易贈詩勸她死心時,她全無回應。元稹去世,世人哭得驚天動地時,她緘默不語。從風華絕代到白發婆娑,十幾年的感情糾葛結束時,薛濤究竟吞咽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她的沈默最終為那段名動天下的愛情,冰冷地畫上了一個無言的句號。

  從此,車馬喧囂,人來人往,紅塵滾滾的浣花溪畔,那個種滿菖蒲、枇杷、木芙蓉的獨門小院內,只剩下影影綽綽的清冷和無處不在的靜寂。


編輯:韓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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