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承祁
皺了一片綠
把山色虛成了沒有信號的海
把噓寒問暖的暮色
借給了淺淺的溪流
還是得有一場像樣的雪
這是它與蘭竹的約定
並以此發明愛的度量衡
它在夜裡摟著雲的酥暖
運營著簫的柔婉
以暗香堵住風的漏洞
我的臉一邊是冷艷的詞
一邊是未闌的清瘦
寒潭
我的童年
被一只白鷺的雙翼飛翔
或一只腳佔據
我去了一次老家
卻在這裡陷得很深
那潭還是之前的那個潭嗎
因為流水,因為時間
那白鷺不等我
靠近,就飛走
然後,又在遠方等我
但我一直無法靠近
一次又一次
我深陷的遠方
遠離概念,成為意象的舌頭
原子裡的溪谷
它的潮濕如寬松的睡袍
絲綢般的柔滑
天空的慫恿下,山色四處彌漫
一草一木都透過死亡
我供奉的欲望
虔誠埋進霜降的詞
聽見春天的尖叫
我乘著擺渡的船靠近
用毛筆描述陰陽的邊界
和隨行的青年一樣
認同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