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
讀杜牧《江南春》
春天是啼綠的鶯是喚紅的燕
是被唱醒了的草木
和插滿村莊的酒旗
我喜歡在春天踏青或走進寺院
在山中與師傅喝茶聊天
不談佛法只說簡單的生活
我們不設地理的概念
和尚也不理論南佛北佛
只分沈醉的煙雨和清醒的晴明
讀陳羽《吳城覽古》
自你去後
月光就從屋脊上滑落了
漸漸鍍上了霜的涼意
那條通往你家的小路
不再有你行走的氣息
花朵們集體失憶的表情
讓我的鼻孔再次泛起漣漪
不得不試著用你使過的聲音
在煙水的舊痕裡閱讀身後的春色
自你去後
最初的故鄉不知何時成了異地
以致我的回首都不知該用哪個部位
讀張祜《采桑》
一堆堆燃燒在紙上的火焰
我不奢望你能理解
卸下鎧甲的兄弟
對著滿目瘡夷的土地
會發出怎樣的吶喊
我不認為嘹亮的旗幟和頌歌
可以抹去沙場上的血跡
面對奔馳的戰馬和兵器
我不指望一只美麗的手掌
可以撫平來自四方的幽怨
像一片素潔的葉子
可以讓飛鳥遺忘噙著的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