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軍
我想用手機的鏡頭裝下整個世界。
走的地方多了,心胸也變廣闊起來。其實,伴隨著交通的便捷,旅行不僅是跨越地理邊界的移動,更是心靈與世界的對話。當腳步慢下來,山水的靜謐能撫平都市的喧囂。鏡頭定格的是瞬間的風景,而心靈收藏的則是沿途的呼吸與溫度。
用手機鏡頭記錄走過的日子和生活,在現實與理想之間架起一座橋梁。那些被日常忽略的角落,通過小小的取景框被賦予新的意義。比如老街巷的煙火氣、比如陌生人的善意微笑、比如異鄉的風景、比如故鄉的變遷,都可能成為觸動心靈的瞬間。
『看山心靜,看水心寬』。讓世界裝在心裡,聽著天南地北的呢喃,體會生命的鮮活多彩。看著和自己一樣獨行的旅者,會無端的猜測他從哪裡來;看年輕人結伴而行,會欣慰他們的青春和快樂,想起自己的年少、浪漫,會在心中泛起微微蕩漾;看白發夫婦相扶相攜,心中感動而喟然。感謝生命賜予我無盡的溫馨與甜蜜,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份感動。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每一天的生活就如同手機鏡頭,把每一個細節裝下,林清玄說:『雖然明天還會有新的太陽,但永遠不會有今天的太陽了。』時間總會毫不猶豫地走過每一個瞬間即逝的時刻。當往事已成風,當感嘆歲月流逝,飄散在空氣中時,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有把握現在,憧憬未來。
用手機與自然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私密的對話,如同風的起源地並不關鍵,重要的是它帶我們走向了遠方。我們記錄的每一個故事,都是時光流轉的見證。
世界,廣闊無垠,盡收眼底。手機鏡頭對准的瞬間,世界便成了掌中物。它像一扇任意門,推開便是天南海北的風景。我曾以為旅行是沈重的行囊,是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是火車票上印著的遙遠地名。直到某次在西藏,夕陽將高原染成金色,我舉起手機,鏡頭裡的?牛緩緩走過,遠處的山仿佛被拉近到指尖。那一刻纔驚覺,原來世界可以如此輕盈地裝進一方小小的屏幕。
在雲南的洱海邊,我遇見過一位擺攤的老婦人。她頭發花白,卻總在攤位前擺著幾盆野花,花瓣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我蹲下身,用手機對准那些花,老婦人突然笑了:『拍花要拍出它的魂。』她指著花瓣上的紋路,說這是風走過的痕跡,是雨滴親吻過的印記。我調整焦距,鏡頭裡的花不再是靜物,而是有呼吸的生命。後來我將照片發到朋友圈,有人留言:『這花像在笑。』原來,鏡頭不僅能裝下風景,還能裝下風景背後的故事。
在西藏的布達拉宮廣場,我遇見一個轉經的藏族老阿媽。她穿著褪色的藏袍,手裡轉著經筒,口中念念有詞。我舉起手機,想拍下她的背影,卻見她突然停下,轉身對我微笑。那笑容裡沒有一絲陌生,仿佛我是她失散多年的親人。我按下快門,鏡頭裡她的皺紋像山間的溝壑,藏著歲月的故事。後來這張照片被我用作了手機壁紙,每次解鎖屏幕,都能看到那個溫暖的笑容,提醒我世界本可以如此簡單而純粹。原來,鏡頭不僅能裝下風景,還能裝下風景裡的聲音。
在旅途中,我漸漸發現,手機鏡頭不僅是記錄的工具,更是連接世界的橋梁。它讓我看到,世界可以如此豐富多彩,生活可以如此簡單而美好。在敦煌的戈壁灘上,我拍下飛沙與駝鈴;在雲南的洱海邊,我拍下老婦人與野花;在西藏的布達拉宮廣場,我拍下轉經的藏族老阿媽;在西安的回民街,我拍下賣羊肉泡饃的小攤主;在廈門的鼓浪嶼,我拍下彈吉他的流浪歌手;在桂林的陽朔,我拍下劃竹筏的船夫;在杭州的西湖邊,我拍下寫生的畫家。
每一次按下快門,都是與世界的一次對話。鏡頭裡裝下的,不僅是風景,更是風景背後的故事,是故事中的人,是人的情感,是情感的溫度。原來,世界可以如此被裝進一方小小的屏幕,而生活,也可以如此被裝進一次次的旅行中。
如今,我的手機相冊裡裝滿了天南地北的風景,裝滿了旅途中的遇見,裝滿了鏡頭後的思考。每一次翻看,都像是一次新的旅行,一次與世界重逢的旅程。原來,世界可以如此被裝進,而生活,也可以如此被裝下。



